「昨晚有一位老師的老公騎車出車禍死了,身體只剩上半截。」
在柬埔寨,一次在小學衛教的空檔,合作的翻譯跟我說。他擺出一點憂傷的豁達,說著大家還是要騎車,不然怎麼辦。屍塊就讓鄰居們去幫忙撿。當下,我心中湧出許多無力感。
這種無力,可能出自我對意外的忍受力很低。閒談中我得知,除了交通意外,柬埔寨的新生兒死亡率也很高;而紅色高棉的歷史後,正經歷著許多發展中國家的困難。但他們面對一切的方式可能跟很多台灣人類似,接受,然後讓時間慢慢淡化,直到哪天它不再是心中最大的事。
我不知道貧窮或是物質上的缺乏對於身處偏鄉的柬國人,或世界上任何生活不好的人而言,是否沈重。而台灣,看似高度發展的國家,生活其實也要背負著高經濟負擔。無論身在何處,要搬出城市或是離開偏鄉,都是許多人一輩子不會想做的決定,即使那距離用雙足步行一天就能達成了。
在小學裡,我看見很多小小的笑容,也跟老師們討論許多未來能夠提供的服務。大家依舊可以快樂,因為能相信生活還是會穩定下去。而那些很痛苦的,意識到身處不平等中的人,就像是去努力去窺見了一點世界,然後感到無力。希望我們可以在意識到這一切的同時,又能保持開朗一直走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