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我十八歲,帶著莫名的悸動和衝勁,來到泰國的戒毒村,啟程前便已知悉這裡的人多少有所來歷,但仍因著心裏的無畏而前往,直到我遇見了他,他叫把弟。他靈動流轉的身軀映進了我的眼底,我想我十二、三歲時也是這樣的,彈著散落的音符、大肆宣揚著夢想,童言無忌卻招人疼憐,他眼裡有光,透著晨曦的耀眼,卻仍含混著一絲未知徬徨。兩週的朝夕相處後,我彷彿明瞭「戒毒」不過是個代名詞,錯綜複雜的過往將人們揉合進這個小社區,也包括對未來感到無措的我,為的只不過是重新,但何時是終點,無人知曉,而這一路的漫漫孤獨只能自己承接消磨,他們還在堅持,而我們只能陪伴。這樣也好,我不探你過往,亦不尋你將來,就這一刻,時光的符碼裏有著我們的記憶,你彈著你的BASS,我替你伴奏鋼琴,若你視這裡為蛹,那麼當你破繭衝出的那刻,我便化作星河,在世界的另一頭默默替你指路。